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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對著遠方的你

那天,在馬丘,到了下午,我已經走得萬分疲憊,心中暗悔買了馬丘比丘山的票,早上一入園先登了山。

在遙遠從前的梯田,找了一處沒有駝馬排遺的石版,我盤腿坐下。想起行前你說,如果到了馬丘,一定要找個寧靜的角落,坐著感受一下,想像從前的人在這真真正正生活著。第一次,我覺得你詩意浪漫了起來。

於是,一時衝動,我拿起來沒有網路訊號的手機,罕見的錄了一段錄音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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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多年來在路上走著,第一次這般婆媽。離境前在機場你堅持打電話來,明明訊號很差,一直聽不清要說什麼,也一直沒啥要緊事,但我站在一根柱子後,有點笑意,這是你的在乎嗎?

總還是有點甜的。

在馬丘,只是想跟你說,我在這你,像是你說的一樣,覓了一方清靜只是發著呆,想著曾經活生生在這的人,怎麼就這樣的不見了呢?所以我錄了一段錄音,自己也沒再聽過。也不記得當初講了什麼,也只是想要你沾一下你想去的、馬丘氣息。

 

夜半的疼

半夜因為腹部的疼痛而醒來。換了幾個姿勢都無法減緩,想像正出血部位現在是如何一一剝落離我的身體,疼痛著扭著。

似乎很少因為例事這樣夜半驚醒。印象中只有那年在德國,睡前喝了太多紅酒,一夜疼痛的難眠,又怕吵到鄰床的朋友。

變了幾個姿勢,終想起高中護理室老護士總要我們做「膝胸臥式」緩解逃去保健室的我們,而不願給我們個止痛藥。當時心裡忿忿怪她時,絕沒想過多年後一個難眠的夜裡,我會想起那個姿勢,神奇的舒緩了那疼。幾乎就在那奇怪的姿勢下睡著了。一覺沈沈到早上鬧鐘叫,沒想到這一夜竟睡了遠超過平日的睡眠時間。

最近腦子有點空盪,於是想重拾寫blog的時光,想到就寫些什麼,或許可以再找回一些感覺。

一轉身後……

不知怎麼了,突然想起差不多整整一年前,跟你吃完那頓飯,跟你走到捷運,我刷卡過了門隨著電扶梯緩緩往下,抬頭看見你遠去的背影。
你頭也不回的走著,盯著你的背影,突然有點捨不得移開視線,心裡默默問著,這會不會是看到你的最後一眼?
回過神來忙斥責自己,呸呸…胡思亂想什麼。

如果可以這樣風清雲淡的送你,什麼風浪我也就可以的吧?

終放下曾以為自己一輩子也放不下的事後,還有什麼捨不下的呢?

到底殼下面,還剩下什麼呢?

又一個夢

早上起來感覺跟沒睡一樣疲憊,累死我了。
坐在馬桶上鮮明的浮出昨夜的夢境,啊~原來又是你,那個坐在特別座上的人。

這些年看到你次數少得可以,但你也就一直在那裡,在我不安的夢境裡,偶而探出頭來。
沒什麼特別的,一群人去了瀑布群,路不是很好走,走完全成我才想起原來我已經去過。
你又胖了,夢裡胖得可愛,

不知這是什麼夢,大概總結只道出最近心境的不安寧。
而你是否也有這樣的夜,會夢見我呢?

不一樣

他說昨天回去,笑問他:「沒有我了很不一樣吧,哈哈。」
他說,整個花蓮都不一樣了。

挖嗚~快說你是誰,躲在他的帳號後面。

有時後,只是需要知道,自己是被需要的。
但那樣的片刻太少太短暫、讓人覺得、沒什麼值得留戀。

信賴是張薄紙

副駕駛座。

他說,手機沒電了,用你的手機幫忙定位。當然沒問題。

才到了第一個路口,直行我說。他說,真的嗎?真的我說。他打開快沒電的手機,說可是它叫我迴轉。

看了一眼,指給他看說,你的機器判斷車頭方像是相反的,迴轉也是通往相同的道路,何必多繞?

猶是不信。

一陣不耐,既然不信何必要我指路?

※       ※        ※

原來,半生的人間,信賴是張薄紙。並不存在的。

想到那些拿著地圖東指西繞的日子,人與人間那樣的信任是如何堆疊的?

真的是堆疊出的嗎?今天倘若我執方向盤,要人指路就是跟從便是,大不了走錯了再重新找路就好了。

所以終歸還是回到個性的問題。

※       ※        ※

其實超拘謹的,不知意欲為何,不知所求為何。

忍不住想起會一同尖叫,我說那邊看起來什麼有趣就馬上停車的旅伴。

似乎還是自己最實際吧,我想。

輕輕低喃,許一個願

倒數似乎差不多剩三週左右(雖然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要走)。
於是乎,又將離開這片曾以為會魂縈夢牽一輩子的土地。

※ ※ ※

那年短暫離開又回來,輕輕對自己低喃許下個小小的願望。盼望在這邊營造一個歸所,想回來的人不需理由無須試探便知道這邊有歡迎的懷抱。
然後,在送往迎來中,歲月匆匆流逝,景色人事已非。
發現自己乏了倦了,特別是在一些理所當然後。
當初是自己想要變成風景的一部份,而一部份的風景本應理所當然吧?
笑,是自己參不透。

※ ※ ※

沈寂了多年,這兩週又是送往迎來。
多了一些離緒、慢慢,也將纏繞出一絲鄉愁。
「原來的歸原來、往後的歸往後…」

怎麼栽、怎麼收穫

雨又這樣紛紛雜雜打下。
這兩週,原以為只是為了敷衍單位要求的體檢卻檢出奇怪的東西。
於是開始跑醫院,掛門診、安排抽血超音波、然後安排斷層。

諮詢了有類似症狀兩三年的學姐。她說自然療法的醫生告訴她,雖然這事在醫學上的病因未明,但醫生自己的經驗覺得脾氣差的人、或是很多事情悶在心中的人容易有這個癥狀。
那一刻,竟然有種想笑的荒謬感。

自己偷偷背負的、以為用力藏進就會不見的,竟以這樣的方式、反噬出來嗎?
經歷過用力埋藏的那種愁苦竟還不是最大的懲罰?

穿著醫院提供的粉紅色病服躺在斷層的平台機器嗡嗡拉來拉去,一手針頭後不斷送入顯影液、另手輕輕扣住顯影液的管子,雙手舉高雖未被固定也不敢亂動,心中納悶自己怎麼會跑來躺在這兒?
放寬心叫人做都很容易,輪到習慣吞下祕密的自己的時後竟是一片茫然:都吞了這麼多年,怎麼放?
最後就是回到自己身上。

早已沒有幼時讀紅樓時看黛玉淒苦覺得女主角就是要這樣蹙著峨眉的無聊浪漫想像,但自己還是走了這樣的路線,想了還是失笑。
檯子上閉著眼紛紛亂亂就是這些心思,監看的醫護人員走到身邊完全不知,他還體貼問了:「還好吧?」
哎~如果你總是這樣問躺在這檯子上的人,大家要怎麼回你呢?

聆聽

聽蘇打綠唱現場的「我好想你」,感觸氾濫…「我好想你、卻欺騙自己」

可是,如果我連這樣氾濫的時刻都流不出淚來,如何才能表露最真實的自己?

 

痛著哭著吶喊著欺騙著自己也欺騙別人,其實,思念還是會無止境蔓延,心、卻無窮盡荒涼。

誰、不痛?

研究所的同學,H。

剛入學的時後,跟她交情還算不錯,是個聰慧很有自己想法的女子。那時只有我跟G沒抽到宿舍且有車,一開始可能不是刻意為之,但久而久之,我們就習慣性的到了吃飯時間就會去宿舍找大家,敲敲大家的門問一起出去吃飯。

H一開始是固定成員。不知何時起,敲她的門就會說:「你們吃吧。」不過因為大家都在一個樓層,叫喚的聲音都聽得到,有時沒被叫到的人還會生氣,所以我也還是慣性的次次詢問H。

然後,某一天。依然敲了她的門問她妳要一起吃飯嗎?她不耐的拉開門,臭著一張臉跟(驚愕的我)說:「煩不煩啊妳?每天都說不要還一直問。」

 

除了驚愕實在不知如何形容。

最單純的想法,如果這件事讓妳如此厭煩,妳早就可以跟我說以後不用叫我了啊?何必用這麼粗魯傷人的方式表達?

 

當然傷人。

每個人有自己的情緒我通通瞭解,可是…可是…我也是人,我當然也有情緒;我的負面情緒多到可以淹出來淹死每個人的地步,我只是把它埋起來,不想顯露出來。

每個人都有權利決定自己要用什麼樣的樣貌面對這個世界,但沒有權力因為自己的情緒不佳就把壞心情像是鹽酸般潑灑在別人心上。這種莫名的壞情緒會傷害與腐蝕別人。

 

想當然爾,和H漸行漸遠。這樣的事情無法如此大肚的說我不在乎,她也從來沒有跟我道歉過。

成長伴隨各種挫折,也因為種種過去我們變成了我們。有時後回首,這些事情真的重要嗎?或許也不重要了。

新的轉變開始前、又多愁善感了起來。